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,加快建设制造强国,加快发展先进制造业,推动互联网、大数据、人工智能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,在中高端消费、创新引领、绿色低碳、共享经济、现代供应链、人力资本服务等领域培育新增长点、形成新动能。伴随着中国制造业的发展,中国要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制造强国,必须切实解决技能人才队伍建设问题。
未来制造业发展对技能人才数量和质量的需求突出。未来十年中国制造业技能人才整体数量需求相对稳定,呈先增长后下降的趋势,对高质量技能人才需求突出。制造业内部结构的复杂性使得在其发展过程中对不同区域、不同产业的技能人才需求呈现出差异性。东部地区需求总量大,中部地区需求增速明显;纺织服装类制造业的需求减少,加工制造类、装备制造业的需求巨大;各地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使其对技能人才的需求成倍增长,特别是电子信息类和加工制造类专业技能人才。而现有制造业技能人才已经存在的巨大缺口,和老龄化退出、非正常退出现象的增多,将更加强化对技能人才的需求。
未来制造业技能人才在供给数量、质量与结构上与需求存在一定矛盾。我国制造业的技能人才供给主要源于现有在岗人员和职业院校学生、农民工、本科生等潜在人群。但在岗技能人才流失率高,且因年龄因素退出人数逐步增长;职校学生受招生人数、就业观念、职业兴趣等影响,从事制造业技能岗位意愿不强;农民工目前供给量虽大,但也呈现下降趋势,且区域分布不均、质量较低;本科生的供给意愿不高且实际供给量占比很少。供需相比不难发现这些问题:制造业普遍存在技能人才短缺、高素质技能人才退出比例偏高、各供给渠道供给意愿不强烈、现有技能人才素质难以满足制造业对技能人才的高素质要求,以及高新技术企业、东部地区技能人才供给形势严峻。
目前我国制造业技能人才队伍建设与世界制造业强国存在一定差距。目前我国制造业技能人才队伍总量不足,整体文化程度偏低,高技能人才占比较少,男性占绝大多数,数量庞大的女性潜在劳动力未被开发。究其原因,主要是在政府协调、资金投入、文化环境打造、职业教育体系和职业技能鉴定体系建设等方面问题突出,与世界制造业强国存在一定差距。主要表现在:职业院校生源质量不高,制造业技能人才培养系统待优化,招生数量和毕业生数量均下滑,对制造业技能人才队伍的贡献率低。制造型企业待遇条件吸引力低,缺乏系统培训和成长激励,内外部环境较差,人才的稳定性与积极性问题突出。社会机构绝对数量少,人才培训覆盖面小,培训内容与方式难以满足人才发展需求,效果认可度不足。
学习借鉴世界制造业强国加强技能人才队伍建设的经验,同时也要立足国情走出特色之路。美国、英国、日本等世界制造业强国在制造业发展过程中,由于制造业对技能人才的高要求、社会对制造业的偏见、“婴儿潮”一代退休潮的出现、人口结构变化等因素的影响,也都出现了技能人才短缺的问题。对此,这些制造业强国普遍采取积极措施,比如,营造尊重和重视技能工人的人文环境、发展职业技术教育、鼓励高技术移民、延长退休年龄、强化企业内训以及行业协会培训等,并积极发挥政府的作用,在政策、资金等方面给予扶持。但也要看到,各国的制造业发展均呈现出各自特色,德国选择了标准化和质量认证体系的稳步发展路径、日本采用“吸收型战略”、美国则依靠充足的资源保障推动跨越式发展。我国在走制造强国建设之路的同时,同样需要做好自身的战略设计,走符合中国国情的发展道路。
职业院校、制造型企业和社会机构三方通力合作,是保障我国制造业技能人才供给的关键路径。开发培育与制造业强国目标相适应的技能人才队伍是一项系统工程,需要职业院校、制造型企业和社会相关机构的联合发力。职业院校应优化以服务制造业为导向的专业设置模式,构建针对制造业技能需要的“双师型”教师队伍和校企合作模式,完善以培养职业能力为宗旨的内部培养体系;制造型企业则要减少人才依赖、重塑人才地位、加强职业培训、创新评价体系、拓宽成长通道、完善激励体系;社会机构要通过强化与企业间的联盟、扩展培训内容、提升培训深度、提高培养质量。
在政府引导下建立健全制造业技能人才队伍建设的长效保障机制,是建设制造强国的基础。技能人才队伍的建设不仅需要学校、企业和社会机构的联合发力,还需要在政府引导下建立健全长期有效的保障机制。该系统工程由五个有机部分组成:导向机制,即从社会、政府、企业、学校等各方引导,为建设制造强国营造积极乐观的氛围;同时,引导制造业转型,提升劳动生产率,提高技能人才素质,降低对技能人才数量的依赖度;动力机制,即通过公平合理的薪酬福利、规范完善的劳动保障、综合多元的激励和完备优化的培训,提供人才开发的源源动力;评价机制,是指通过科学完善的人才评价机制、政府绩效考评机制,使技能人才的培养、使用、激励与评价形成有效联动;控制机制,包括产业调控、教育结构改革、政策落实监管和人才需求预警;协调机制,即多渠道的资金投入机制、部门协作的联动机制以及公正公开的信息共享机制。